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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二十六章诐邪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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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二十六章诐邪五

往事回番,無言笑著摸了摸峘毛茸茸的皮毛,是的,他是鄔弦也是無言,到現在他還記得民間流傳的關於峘的傳言。

相傳閩南有一妖,食人骨,飲人血,不食其魂魄,遠古時期天地之產物,名峘。

而後還跟著一句:雌雄同體,能生蛋。

“你過得還好嗎?”無言此話一出,峘的身軀一滯,往後退了半步,“我過得很好,我此次前來便是來追隨您的,希望您能允我陪在你身邊。”

峘俯下身子,等待著無言的答覆,無言笑而不語,隨後便點頭。

峘擡起頭來,開懷的圍著他轉圈。

無言想,如若鄔弦還在,看到峘肯定會很開心吧。

少傾,他道,“我們一同繼續趕路吧。”

說罷,峘跟在他們身後向西行界出口走去,一路上阿初時不時的瞧著峘,它聽檉榆提起過峘,說峘是四大神獸中最厲害最威嚴的,也是脾氣最不好的神獸。

它瞧著峘冷峻的側臉,峘粗大健壯的前爪將地面踩出一個淺淺的坑,它有些害怕的跟進了無言的腳步,心想,要是被峘踩一腳怕是會壓成泥。

少許,峘察覺到阿初在瞧他,放慢了步伐,一邊瞥它一邊與它對話:你既然瞧我為何不與我說話?你很怕我?

阿初沒想到峘會跟它內心對話,一時有些不知所措:我…我…沒…沒看您,我…就是…就是……

峘輕笑出聲:在人界關於我的傳言很多吧,像你這樣的小妖害怕我很正常,想當初與我同為神獸的鬼冃都有些怕我。

阿初轉頭看他:您雖看上去冷冰冰的又不太好相處的樣子,其實透過表面看一看內心就不會這麽覺得了,峘大人,您只要收一收冷冰冰的樣子就不會有那麽多人害怕您了,您要多笑一笑呀。

峘微微一楞,也可能是第一次有妖這樣與他說話,隨罷,他笑了:笑一笑?從我成為神獸那刻起就再也沒笑過,我都快不知道笑是什麽樣子了。

阿初跑到他面前,用前爪在自己嘴前畫了一個笑的弧度,“比如這樣。”

峘被阿初逗笑,“那我就聽你的多笑笑。”

阿初跳到他脖子上,“峘大人多笑一笑朋友就多了,就像我這樣。”

峘擡眼看它,淺笑道,“檉榆這些年過得還好吧,自從他進了西秦禹就再也沒出來過,這性子倒是與他之前高傲的秉性有些不同了。”

阿初稍稍一楞,“檉榆大人很好,自從天地一戰後檉榆大人就像變了個人似的,現在檉榆大人也換了稱號。”

“換了稱號?”峘道,“檉榆可是千年來不換稱號的,怎麽會突然換了稱號?”

阿初瞧著前方搖曳的樹枝,輕聲嘆息,“自從檉榆大人面容毀了之後就換了稱號,他現在的稱號是聖虛。”

“聖虛?這稱號何意?”

“不知,自從改了稱號後檉榆大人也越來越不像從前了。”

峘暗了暗眼眸,長長嘆息一聲,似是嘆息這世間,又似是嘆息世事無常,嘆息包含著太多,阿初也聽不懂這嘆息裏的意思,便沒再說下去。

少許,峘道,“阿初,如若你是神,歷經幾千萬年你會以什麽心態去回望曾經的自己?”

阿初一楞,好久之後才道,“如若我是神,我會站在最高處回望曾經的自己,也許會感嘆,又或許什麽都不說,如今的我肯定比曾經幻想中未來的我更優秀!”

峘聽著阿初的話,有些出了神,腦海中回響著阿初的話:“如今的我肯定比曾經幻想中未來的我更優秀!”只是如今的他卻覺得自己並未比自己曾經幻想中未來的自己優秀,而是還不如從前。

隨後,他道,“如今的我並未比自己曾經幻想中未來的自己優秀,甚至還不如從前。”

傾耳,阿初微微蹙了眉,“曾經那些對於未來的幻想到了如今都不可能實現,因為幻想只能是幻想,你對於自己的優秀看不到,而別人是看在眼裏的,一個人不可能在原地一直停留著,我們始終是要往前走的。”

它又道,“不否認便是對自己最大的肯定,世道茫茫,終有一天你會站在最高處回望最初的自己,初心仍在,便是你我最大的勝利。”

峘被阿初的話觸動到了,他快進的步伐突然停頓,“世事無常,笑著面對這世間便是對你我最大的慰藉。”

阿初狠狠地點頭,回應了他的這句話,“是的。”

峘快步跟上無言的步伐,他聽著阿初的這番話,仿佛曾經丟失了多年的遺憾找回來了,少許,他緩緩道,“阿初,謝謝你。”

阿初笑著揉了揉自己的耳朵,“峘大人,您客氣了,我就是個微不足道的小妖。”

“你雖微不足道卻能感動很多人,”峘道,“我也終於明白無言禪師為什麽會如此在乎你了,你就像一道光,在不經意間闖進我們彼此的心,用微弱的光照亮了每個心堂。”

阿初面紅耳赤的撓撓頭,“我…我哪有這麽偉大呀,只要我的笑容能觸動到你們,我就已經心滿意足了。”

峘低頭一笑,尚未開口,便被前面嘈雜的聲音打斷:

“西行界,鬼魂來,下陰界,燒紙錢。”

“兒啊兒啊快回來,快到娘的身邊來,兒啊兒啊快快走,別在陰界口多停留。”

“西行界,引魂處,陰間路,不知處。”

“兒啊兒啊敲敲碗,跟著紙人一塊走,兒啊兒啊抖抖腿,跟著紙人莫走丟。”

那聲到此處便沒了聲,而後,未等他們松懈,四周不知在什麽方向竟傳來嗩吶聲,嗩吶聲在周圍來回游蕩,完全捕捉不到聲音是從何處傳來。

隨著嗩吶聲漸漸接近,也從遠處傳來高聲的吶喊:“我的兒,你好走,在黃泉路上多多回頭。”

吶喊聲停止,一個男子高喊:“封紙起棺!”

傾耳,嗩吶聲漸起,哭聲、吶喊聲都摻雜在嗩吶聲中,在遠處聽去竟覺得有些滲人。

無言幾人聽著嗩吶聲響註視著前方,剎那,嗩吶聲從前方越到後方,無言轉頭看後方,嗩吶聲又越到左方,無言又隨著嗩吶聲的方向看過去,而嗩吶聲卻總在相反的方向響起。

上下僵持了一刻,等無言再次轉頭時,前方不知何時出現了一群穿著披麻戴孝擡著棺木的人,無言下意識的拉著游浪生躲在旁邊,其他人尾隨其後。

無言與游浪生觀察著那群人的一舉一動,走在最前面那人手中拿著的牌位上寫著的字竟有些熟悉,只見上面寫著“吾弟吳城之位”。

無言一驚,碰了碰一旁的游浪生,“阿生,這個牌位有沒有覺得有些熟悉?”

游浪生直勾勾的盯著那個牌位,只覺得有些熟悉,他低頭思索了一陣,猛然擡起頭來,“這…這不是在吳莊桃林的那群人嗎,怎麽會出現在這裏?”

無言轉頭看著亓蕭陽,“亓兄,你看那個牌位熟悉嗎?”

聽罷,亓蕭陽順著他們二人的目光看過去,這一看也是讓亓蕭陽著實一驚,“這…怎麽可能呢?那群人不是已經被無言禪師度化了嗎,怎麽可能會出現在這裏。”

無言也是摸不著頭腦,當初他明明將吳莊桃林的所有殘魂都已經度化了,按理說已經度化的魂魄是不會再出現在人界的,難不成是哪裏出了問題?

“難不成是那群人已經投胎了?”游浪生,“又或許我們看到的依舊是幻象?”

無言蹙眉不語,他也沒有幾分把握,長時間看過去又覺得這群人跟吳莊桃林的不是一夥,因為吳莊桃林的那夥人從頭到尾都沒有唱一首歌謠,而這群人卻唱了在西行界相同的歌謠。

眼看著那群人漸漸接近,亓蕭陽見無言不做任何反應,心裏有些著急,“無言禪師,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啊,我們現在該怎麽做?”

無言直直的看著那群人,他現在也不知道那群人到底是活人還是游魂,最好的辦法就是有人冒險上前查看一番。

想罷,他道,“我也不確定這群人跟吳莊桃林的到底是不是同一夥人,要是想查清就必須有人冒險上前去看看才能知曉,要不然只憑你我的肉眼根本就分辨不出。”

說罷,亓蕭陽剛想開口,便被身後的峘打斷,“我去看看。”

無言點頭並囑咐道,“峘,小心行事,若是有異樣立馬退回來。”

峘點頭,“一定。”

隨罷,峘抖了抖身子走過去,它龐大的身軀震得地面都跟著抖了抖,披麻戴孝的一行人看到龐大的妖獸也是一驚,而後繼續前行。

嗩吶聲和哭聲不斷在峘耳邊響起,吵的他有些心煩氣躁,它跺了一下地,使得附近山石都跟著抖了抖,披麻戴孝一行人看到這麽龐大的妖獸也不敢貿然上前。

前面吹嗩吶的人身子一轉不知從何處飛出來一團靈力,峘後退了半步,吼出的靈力與那團靈力相抵抗,意料之中的峘的靈力輕而易舉的摧毀了那團靈力,並打中了披麻戴孝一行人。

靈力穿過那群人的身軀落在身後的山石上,看著那群人縹緲的身軀無言確定了這群人就是吳莊桃林那群人,他按捺不住的從一旁飛出,落在峘身旁。

無上散發出來的白光將那群殘魂緊緊包圍,他輕聲念了句咒語無上發出的白光突然一收便將那群殘魂禁錮住。

無言將無上收回,右手掌立在身前,“在吳莊桃林我明明已經將你們度化,你們是怎麽出來的。”

那群殘魂不語,直勾勾的盯著無言,僅在一念之間那群殘魂沖破無上的束縛聚集全部靈力攻擊無言。

峘轉身用尾巴將那群殘魂掃落在地,並用靈力將那群殘魂困住,無言仍有些驚魂未定,他都想不到如若不是峘他定會被殘魂的靈力所傷酌,他更是想不到的是那群殘魂竟然會突然攻擊他,看來他還是低估了背後之人的勢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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